知识就是力量

法国就是培根

深陷月亮 2

N次方:


#极度OOC


#替身包养狗血烂梗


#请勿KY   谢绝上升









 


大三的时候尤长靖去看过一个艺术展。他是被室友拖着过去的,为了完成美术史的课后论文和小组作业。


 


展厅的正中间最大的展品,是一张白纸。


 


一张被揉皱了又展开的,可怜兮兮皱皱巴巴的白纸。


 


尤长靖还记得他们挤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才看到展馆的标识,他对某些片段总是记忆力颇佳。


 


就比如他记得他高中开学时穿了一件牛仔裤,被训导主任当成混混同伙痛骂了半个小时。


 


就比如他记得高考数学卷子的第一道选择题选C,走出考场遇见同班同学,两个人为了这道题拌嘴争了二十分钟,他被气得跳脚,连下场考试的紧张都顾不上。


 


但有些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记性其实很差。


 


就比如他记不得那个害他被骂的小混混长什么样子,再比如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同班同学的名字。


 


 


 


尤长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。而林彦俊恰巧在他发呆的第100分钟醒来。


 


凌晨三点半,夜色像一杯浓缩咖啡,无星无月,没掺半点糖分。


 


林彦俊皱着眉,语气里带了点被打扰了睡眠的不快,问他在干什么。


 


尤长靖说我在发呆呀,他就又问他在想什么。


 


发呆不代表思考,只是单纯的什么都没在想。就像面无表情不代表愤怒,只是单纯的什么情绪都没有。


 


他觉得林彦俊对于面无表情这一点,大概会更有体会。


 


不过他不太想大半夜和他探讨哲学问题,就揽了揽被子,问林彦俊是不是吵醒了他。


 


林彦俊好像才从梦境中醒了些,他也坐起来,靠在床头的抱枕上,额头上的两缕刘海颤巍巍的翘起来。


 


他用力眨了眨眼睛,伸出胳膊拍拍尤长靖的头,“别发呆了,要吃夜宵吗?”


 


 


 


这个时间点不好叫佣人起来。


 


林彦俊只开了半盏厨灯,暖黄色的,轻手轻脚的翻着冰箱里的食物。幸运的是冰箱里有一块乳酪蛋糕。


 


林彦俊把床头灯摆到餐桌上,浅黄色的光柔软的降落在他肩头。把他下颚的曲线也衬的圆滑软和了一些。


 


玫瑰乳酪蛋糕的表面结了一小层薄冰,尤长靖接过小叉子,只轻轻一碰,那层薄薄的壳就碎开了,露出内里柔软的浅黄色乳酪来。


 


蛋糕很甜,从舌尖化开,一点点侵占感官,四肢和大脑都像蘸着白糖裹了一圈。


 


林彦俊叮嘱他不要多吃,说太晚了吃蛋糕容易积食。


 


暖黄色餐灯照着林彦俊嘴唇下面显出一小片灰色的阴影,他说话的时候那一小片阴影就跟着上上下下的移动。


 


 


 


深夜很适合聊天、听歌和睡觉。


 


尤长靖问他:“要做|爱吗?”


 


林彦俊皱眉,“别折腾了,你刚吃了宵夜。”


 


好吧,尤长靖从善如流,“那要聊天吗?聊聊你的白月光?”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实在太柔软,他大着胆子去探询。


 


林彦俊倒没凶他,故意把话绕回去:“那我们还是做|爱吧。”


 


于是两个人一起咯咯咯地笑。


 


尤长靖的睫毛很长,眨眼睛的时候像是能挠到人心里去。他就任凭笑的东倒西歪的尤长靖趴在他肩膀上,笑的一抖一抖的。


 


他等尤长靖笑了半分钟,才扶着他的脖子推开他,去酒柜开了一瓶红酒。


 


他的睡衣是红黑色的格子衬衫,背影像是浸没在了黑暗里。尤长靖咬着叉子的边缘,直把冰凉的不锈钢也含的温热。


 


他看见林彦俊转身回来,柔软的金色灯光又一点一点水一样的漫上来,像是沾了一整圈的蜂蜜。


 


 


 


那一瞬间尤长靖又想起了他大三时看过的美术展。


 


被揉皱了又摊开来的一张白纸,他终于想起了那个展品的名字,叫HE·ART.


 


他那时候没看懂,但这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。


 


苦痛是褶皱,爱意是抚慰,苦苦挣扎在其中的不过就是被绝望和狂喜纠缠着的心脏。


 


心脏被分成两边,他不知第多少次告诉自己,他不过是一个傀儡,一个外表相似的替身,是抵不过白月光千万分之一的渺小微末。


 


他在那一刻突然发觉,原来所谓的将私人感情与工作完全分开,本来就是不可能的。


 


他只有一颗心脏。


 


他小心翼翼,把自己的心藏得好好的,还是会被轻而易举的找到。


 


 




 


尤长靖喝醉的时候像个小孩子。


 


他脸颊透着红,一边笑一边拽着林彦俊的睡衣袖子不松手。嘴里哼着歌,两段副歌反反复复的唱,掉进了副歌陷阱里来回打转,怎么也唱不完一首歌。


 


他气得哼哼,唱歌时恶狠狠的咬着每个歌词,气鼓鼓的,像是要把他们嚼烂再一口吞掉。


 


林彦俊捂着他的嘴巴,怕他吵醒了管家,两个人又要被念。


 


他就更加气呼呼的瞪他,眼睛里是潮漉的的酒气。张嘴咬住林彦俊掌心的软肉,用虎牙来来回回小心的磨咬。


 


“林彦俊,你的手掌好热呀。”


 


他眨巴着眼睛,像一只小老鼠,狐假虎威的吓唬人,还不怕死的跑到天敌面前张扬舞爪,假装恶狠狠实则软绵绵的磨牙。


 


林彦俊把他抱到床上去,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套下来。


 


尤长靖两只手还互相攥着,手臂像一个大套环。他“嘿”一声,把手臂从林彦俊头顶一下套在他脖子上。


 


“圈住啦!”他笑的像个小孩子,“圈住了就是我的。一辈子都是我的。”


 


他们凑得很近,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酒气弥漫开来,林彦俊也喝了不少,他的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一个人。


 


林彦俊凑上去,很轻很轻的吻了尤长靖一下。


 


嘴唇相碰,舌尖轻轻的勾住又分开。尤长靖趁机又咬了他的嘴唇。


 


 


 


他把尤长靖团成一团塞进被子里,刚抬起头,就听见对方很小声的一句梦呓。


 


“林彦俊,我到底哪里像他啊?”


 


 


 


他低头,沉默。


 


他知道自己不该跟醉鬼讲道理,更何况是一杯倒的缠人酒鬼。但是尤长靖的眼睛里亮闪闪的,也不知是泪光还是星光。


 


他忽然就有些心软。


 


于是林彦俊对讨人厌的小坏蛋眨眨眼睛,


 


“听说最近木芙蓉要开了,你想去看看吗?”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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